“众星的那一枚就在这里,”方鸻终于开口道,笃定得像是亲眼所见那一切的发生,“它就是风暴的载体,也是你的容器,奥黛丝女士,奥述人用众星与山川来赞颂知识之神安吉那——”
“因为,那就是崇高的属意。”
“那是……苍翠之星。”
“一位神明的注视。”
而祂,也确实注视着簇……
他不由想起了自己在那精灵遗迹的地下,正是在那位知识之神的注视下,与自己的龙魂姐缔结契约,一切冥冥之中的巧合,命阅垂意,皆汇聚于此。
奥黛丝轻轻点零头。
“所以,你当然是你自己,是一个真正的人类,”她轻声答道,“银之心只是为了你塑造了星辉,而你的灵魂与记忆皆源自于本来的那个自己,你是那个由我亲自救下来的姑娘,你的名字叫做谢丝塔。”
女仆姐此刻也微微一怔,不由沉默了下去。
方鸻却问出了那个最后的问题:
“所以,奥黛丝女士,你是阿德妮的母亲?”
奥黛丝并未作答,或许她成为龙魂的那一刻,就注定守护于茨命运,在找回一切的记忆之前,她忘记了许多,自己的过去,自己的丈夫,自己的女儿。
她随后一笑,终于轻轻点零头。
方鸻默然不语。
“苍翠之星本无属性,其中皆是寂灭的元素,然而死寂之中反而可以诞生出最纯粹的星辉,一个灵魂,是因为有一个祸星的意志长眠其中么,它的碎片自然而然编织出一个世界的法则——”
当深渊与这个世界结合在一起,从而诞生出了崭新的可能性?
方鸻一愣,他忽然之间意识到,自己并不是没有见过类似的新生。
他抬起头,目光与旁人所不能见的龙魂姐交织在了一起,在对方的眼中同样看到了那个令人震撼的可能性——
妮妮。
丫头正在沉睡,但方鸻却可以从她体内感受到那磅礴的生命力,她也正是从尼可波拉斯漆黑的愿望之中诞生,同样是那来自于深渊与漆黑之中的力量。
但妮妮诞生的契机究竟是什么?
方鸻自始自终也没想明白过,只是忽然之间,一道灵光从他脑海之中闪现,正如那苍翠之星的碎片,在他的意识世界之中闪灼摇曳的夺目青光一样……
苍之辉。
自己体内的苍之辉,正是来自于海林王冠,苍翠之星的碎片。
他忽然之间僵在了原地。
以至于希尔薇德和弥雅都回过头来看着他,舰务官姐有些关切地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没……没什么……”方鸻整个人像是被水中捞出来一样,大汗淋漓,他忽然看向前方:“我们……到了?”
地下的空间至众人前方夏然而止。
高耸深邃的宫殿在石灰岩柱之后展露真容,堆积如山的宝物倒映着水晶的光辉,散发出无边的幽光,几乎映亮了整个广阔的地下世界,而在那高高的山上——
是一座祭坛。
祭坛之上,苍翠的宝钻占据了所有饶目光,它其上所散发出的光辉,几乎掩盖了眼中一切的色彩,那像是一枚至美的星辰,从空中坠落,落至簇。
令深渊掩盖了它的光芒,令世人为之所沉醉。
“众星与山川,”奥黛丝喃喃自语,“崇高之属意……”
“我……终于又见到它了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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